第三章 人质决定自救了

  “一号哨位已经就绪。”
  “二号哨位已经就绪。”
  “......”
  身着统一制式制服的战士们分布在那栋黑色教堂的四周，荷枪实弹地包围了这座教堂。他们一丝不苟的表情有如钢铁铸造，就像精密的机器。
  他们是黑城治安局的特别行动小队，他们今天的目标是最近兴起的某个非法组织，一帮被某个黑暗术师蛊惑的疯子。
  一名黑暗术师，这种家伙永远是被重点关照的对象。
  这也是为什么这支行动队的邵长胜队长到现在还没有下令突入的原因。
  他们一天前得知了这帮不法之徒的行踪，并打探到这帮疯子似乎还挟持了一支来自外地的旅游团。这些疯子似乎计划将人质们作为某些邪恶仪式的供物。
  就在刚刚，他们设法锁定了这些暴徒的据点并完成了包围圈。但有消息说这次组织的首领十分难缠，寻常青铜级的召唤术师很难是他的对手。
  黑城是个小地方，这座城市里为数不多的召唤术师大多都只有青铜级而已，包括行动队的邵长胜队长本人也不例外。他个人并没有多少把握能拿下这名黑暗术师。
  所以为了确保能拿下首领保证人质安全，他们计划等后援到了再采取行动。
  直到一股强大的能量自教堂内骤然爆发，哐啷一声轰穿穹顶，直冲云霄，势若要劈开夜幕！
  如此动静立刻引起了行动小队的警觉，邵长胜队长也吃了一惊。
  这莫非......是那组织首领的术灵？
  虽然情报是说这首领会有点难对付，但这......是不是也太夸张了一点？
  厅里的专家分析说那首领堕入黑暗后确实可能实力大增，但再怎么说终究还是青铜级的召唤术师才对。
  就算再怎么强，充其量——照玄幻小说的说法——也只能算是个半步白银吧？
  ......好吧当然是没有这种说法的，但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然而在邵长胜的印象里，至少他自己从没见过有青铜术师操控的术灵能爆发出这种级别的能量。
  邵长胜迟疑了一下，很快侧过头：“小李。”
  “到。”一位年轻的召唤术师应声上前。
  “用你的‘恶魔蝠’。”邵长胜说，“打探一下里面的情况。”
  恶魔蝠是小李的术灵，战斗力不强但拥有飞行能力。
  更重要的是，恶魔蝠有着特殊技能“音波视觉”，可以将实景地图通过音波的形式反馈给自己的召唤术师，实现类似“视野共享”的效果。
  再加上恶魔蝠通体漆黑，在黑夜中隐蔽性强，因此是一只侦察能力相当不错的术灵。
  小李迟疑了一下：“可刚刚不是说，黑暗术师对术灵的能量波动很敏感。放出恶魔蝠打探情况可能会打草惊蛇......”
  “情况变了。”邵长胜打断了他，“我们需要知道教堂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是。”
  小李没再问。
  他轻轻挥手，一张卡牌于淡金+色的涟漪中浮现。体型小巧的黑色蝙蝠顺从召唤凭空出现，在主人的意志下拍打双翅朝着教堂破裂的穹顶飞去。
  “怎么样，看到些什么？”邵长胜问道。
  他已经做好了如果情况紧急，必须在厅长没到的情况下带队强行突入的准备。
  然而收到术灵的图像反馈的小李表情却有点怪异......或者说有点懵逼。
  “你看到什么了？”邵长胜提高音量再问了一次，“歹徒都还在里面吗？人质还在吗？”
  “......在，长官。”
  小李看起来像是觉得眼前看到的场面有点难以描述。
  他确实看到了那些暴徒——正如情报里描述的那样，一个个穿着漆黑有如乌鸦的连兜帽长袍，绣着辨识度极高的花纹，肯定是那帮疯子没跑了。
  旁边那一撮人有老有少，衣衫不整面容憔悴，也非常明显是他们此行需要解救的人质......或者应该说是本应该要解救的人质。
  所以现在的问题是——
  ——谁特么能告诉我为啥是歹徒被关在笼子里？
  当小李如实汇报他看到的情况时，邵长胜也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是说歹徒一个个乖得跟兔子似地被关在笼子里，”他说，“然后人质都在外头？”
  小李木讷地点头：“好像是这样。”
  “那他们的首领呢？”
  “他们的首领......首领......被挂在柱子上。”
  邵长胜：“？”
  ......
  尽管早就已经得到了小李侦察回来的情报，但当行动队突入现场、亲眼看到面前大殿里这一幕时，邵长胜还是有点懵——
  ——歹徒在笼子里，人质在外面。然后歹徒们的黑暗术师首领、那个十恶不赦的危险分子，这会儿正像只人畜无害的绵羊一样被挂在柱子上，身子晃啊晃的，也不知是死是活。
  他进门时甚至正巧看到有个年轻人在给其中一个笼子上锁。
  分明只能容纳一人的笼子里挤着俩五大三粗的壮汉歹徒，然而歹徒却无比配合地往笼子里缩。
  那少年不耐烦地嘟哝，说你们俩太胖了，给我往里头挤一挤不然笼子锁不上。
  结果这俩歹徒非但不反抗，反而一边竭尽全力往里缩，嘴里还一边连声说对不起......
  邵长胜：“？”
  莫非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你们到底哪边是人质哪边是歹徒？
  邵长胜队长一生面对过无数歹徒，直面过无数恶徒们的眼睛。
  他过去曾从各种恶徒的眼睛里见识过诅咒般的憎恨，不甘的愤怒，绝望的痛苦......
  但今天，笼子里这些据说极度危险的精壮暴徒们看向自己的眼神，给人感觉更像是......求救？
  那模样简直像在说，治安官同志你们可算是来了！
  再不来我们特么就要被人质撕票了！
  不管怎么说，行动队还是很快接管了现场。整个过程比每一位队员事先预想的都要轻松顺利，甚至顺利得有些诡异。
  邵长胜忍不住问了，有没有人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啥情况？
  于是游楚便站了出来，语气轻松地解释：“哦是这样，因为您来得稍微慢了点，所以我们人质自作主张决定先自救了......”
  邵长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