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桐手掌慌忙的捧起铭烁俊美的脸庞。
“铭烁,你撑住,我带你去医好不好!”
“你……相信我,他肯定是骗我们的,这么坏的人,肯定想用假话来骗我们,这样我们就会错过最好的拯救时间。”
夏桐语无伦次的说着,不肯离开铭烁半步。
“你相信我……,我……我懂医的,我说你有救就有救。”
铭烁抬手,擦了擦夏桐眼角如豆般的泪珠。
“桐桐……别哭,我疼!”
“是不是我弄到你伤口了。”夏桐想松手,不敢再碰铭烁。这一番动作被铭烁制止了。
“不是伤口,是心。别……别哭。”
夏桐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若是以前的话,他说这话,夏桐一定会反感,觉得铭烁玩弄她。
可是,现在听着,她却觉得如千金铁一般的沉重。
原来啊,铭烁对她的爱,一直都如现在一样。只是她一直不敢相信罢了。
哪里是铭烁的错,明明是她。
可是,来不及了。
“呜呜呜……”
夏桐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特别重要的东西。
“桐桐,答应我……”
“好!好!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要是这话,再提前一年的光景,或许就不是现在这般模样了。
“要记得我!”
“嗯!”
她怎么可能忘记,永远都不会忘记的,直到生命的尽头。
“我要走了,以后……”
“以后,没有人可……可以保护你……了,要……好好的活着。”
“好……”
夏桐捂着铭烁脸颊的手在发抖,她能感觉到铭烁的生命迹像在慢慢的消失。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害怕过什么,可是,现在她怕了。
“铭……”
“没关系……遇见你,已经值得了。”
“公子……”
九恒一直在旁边,只是,他知道铭烁现在最想和夏桐相处了,他不敢打扰。
可是,现在他怕了,他怕铭烁丢下自己离开了。
“九……”
九恒连忙握住铭烁伸过来的双手。
“公子,我在这里。”
“你……说过,还认我这个主子的,作……作数吗?”
“作数,当然作数。公子你不要说话了。”不要在浪费体力了。
“求……你帮我照顾桐桐!”
九恒点了点头。
自家公子第一次求自己,怎么能不答应呢。
“好,我答应公子你!”
得到九恒的保证,铭烁才放心的回头看向夏桐。
“桐桐,我要走了。”
“不……不要!”
人啊,要走的时候,都是留不住的。特别是在死亡面前,我们真的是太渺小了。
夏桐不可置信的看着铭烁在自己怀里死去。
此后,一年,两年……都不曾忘记过。
“不要……走就这么难吗?”
满天的雪花到处飘扬,飞舞着,不一会儿人们踩出的脚印就被填满了,白茫茫@嗯一片。
红色的嫁衣上,白色的雪花点缀着,若不是时候不对的话,怕是有人欣赏起来这美丽的画面了。
“桐桐……”
夏桐一如既往的坐在窗边,看着这止不住的大雪,看着白茫茫的一片。
那日,她以为自己见到这场景会很开心的。
可是,现在,她内心平静的像一旺秋水一般,毫无波澜。
屋檐上,红色的灯笼还在微风中飘扬,那门上贴着的红色对联,也被雪花打湿了些。
昨日有多么的热闹,现在就有多么的凄凉。
夏桐抬头看向那树枝上停留许久的鸟,好像不知道冷似的,竟然也不知道回避一下。
夏桐哪里知道,现在的她,和那小鸟有什么不同呢?
“桐桐,人死不能复生,节哀。”
夏桐面无表情,淡淡到:“嗯!”好在严谨也没有丝毫的不满。
“那个人怎么样了?”
“关在牢房里面呢,最近两日审问。”
“有什么好审问的,不是已经确定了吗?”夏桐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虽然是这样,但要走一个过程。”
“有什么好走的。”
“他是杀人凶手,凭什么可以多活几日?为什么不去死?”
夏桐此时此刻的模样,好像与严谨记忆中的有些不一样,因此,严谨皱了皱眉。
“桐桐,我知道,铭烁为了你而死,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我们会给铭烁一个公道的。”
就算他们不给,铭家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李晨的。
“我激动?”
夏桐用一个极其陌生的目光看向严谨。
她发现,自己可能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严谨。
打小,她看严谨的目光,好像被蒙了层布一样。她从未看清楚他的模样,总是不断的美化他。
现在,怎么可以,怎么能够和她讲大道理呢?
“如果不能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的话,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你回去吧。”
夏桐转身,看向窗外。
结婚,是一个女子一生最重要的事情做,也是最幸福的。
可是,在她新婚那天,有一个很爱很爱自己的人,死在了她的面前。
而她也没有了快乐了。
或许,她这辈子,永远也不可能在结婚了吧。
她忘不了,铭烁看自己那深情的眼神。也忘不了,那粘满鲜血的白衣。
“桐桐,难道我们这间除了这个,就没有其他可以谈的了吗?”
如果没有铭烁,他们现在很幸福的不是吗?
为什么要为了铭烁而改变?
“是,没有!有什么好谈的?”
“所以我们两个的婚约也不谈了吗?”
“嗯!没有可谈的了,你回去吧,这些天委屈你了,对不起。”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结了吗?”严谨质问到。
“可以这样理解。”
“为什么?”
严谨红着眼问到:“就因为铭烁?”好像要把夏桐吃掉一般。
“我自己的原因,不关铭烁的事。”
她只是,突然不想和谁一起相伴余生罢了,一个人也挺好的。
“严谨哥哥,你很好,重新找一个女子喜欢吧,是我辜负了你的真心。”
夏桐朝严谨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真的对不起。”白色的围脖,在微风的吹拂下,来回的飘动,显得夏桐好像随时随地会消失一般。